【深呼晰 21:00】特邀嘉宾
上一棒接 @蘇小白 太太
祝王晰先生生日快乐，万事顺遂。
*王晰·周深
*请勿上升真人
*他们是对方的，ooc是我的
*多视角
==================================================
1.
「Charlie。下周日晚这边说想录个访谈，和Elvis的生日会冲突了……他那边之前好像有邀请过你，你看……要不要我去和他们商量再换个时间？」助理翻着备忘录里记下的行程试探地发出疑问。
「下周日…下午不是也有东西要录吗？大概率是赶不回去了，就先这样吧。」
「好。那你记得和他通个电话。」
「我会的。」
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他的事业近年越发地有起色，王晰的日子过得也挺红火。说不上来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都被繁重的工作邀约压榨着自己的空间和时间。他的微信里总是冒着一大串的未读消息，新的代言，新的综艺，新的唱片企划绕着他无止休地连轴转，他只能在四处赶场奔波的途中用细碎的时间来清点信息。
也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看见被其他工作群顶到消息列表最下边的一条很早就收到了的微信。
王晰的对话框孤零零地沉在底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日常。今天去了什么地方演出，今天吃了哪里的地方特色，今天想和他出来聚聚。
他总是回得很慢。有时候是几小时，有时候几天才看见，有时候干脆清消息的时候一并清除了。
刚开始他一发消息，王晰还会秒回，深深你终于理我了，想死哥了，深深最近挺忙啊，哥的消息你都不看了。后来估摸着是太忙了，也厌倦了他回复的速度，和他联系得就更少了。
他点开和王晰的聊天框，记录被他上个月清过，到现在仍是一片白。
打了几个字，想想好像又不太合适，还是按灭了屏幕。
2．
「Charlie？那天他在外地有个活动，应该是赶不回来了。」
「没关系，」他眼神稍微有些许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欲言又止，「…看来确实挺忙的。」
「用不用再跟他提一嘴，让他协调一下时间？」
「不用了。」
他退到走廊上，在窗台边从外套的兜里摸出一包揉得皱巴巴的万宝路。香烟在嘴里叼了一阵子也没点燃，他愣了半晌又将它塞回烟盒里。
他有一阵子没有抽烟了，在烟盒里磕出一支细长的卷儿再用指间夹好送进嘴里的动作略显生疏。年少时喜欢用周身环绕着烟草的味道来彰显自己的独特气质，后来踏入社会又爱将抽烟当作成年人释放情绪的一种方式。一直到他和周深认识之前，他都不知道原来他的烟瘾也是可以戒掉的。之后再买的烟也就成了摆件一般，只有极少的情况下他才会报复般吞吐上一口。他掏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停在他和周深聊天的窗口。
记录显示着上一条消息停在两个月前。
他莫名地想到了五年前那个未接来电。
他和周深的关系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淡漠的。彼时双方一个几乎闭关锁国般筹备专辑，一个在天南海北地赶活动，都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等他终于看到未读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又一天的凌晨四点了。
心疼周深无缝对接的工作，他到底是没有在对方难得的熟睡中回拨那个电话。
再后来呢，他们同台的机会越来越少。各自找到了适合的路线，在自己的轨道上走得四平八稳，却终归还是背向而驰。纵使当年感情再怎么浓烈，在时间的侵蚀下也渐渐退回到了最初的商演友谊。
其实他不想这样。
3.
周日。
他到生日会现场的时候时间还早，人不多，零零散散地站在门口。忙不迭地扭开保温杯抿了一口花茶，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他的手机不住地响起新消息提醒，被一轮又一轮的祝福轰炸叫嚣着。
4.
「那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啦，」他对着镜头扬起笑脸，挥了挥手作了个再见的动作，「期待和你们的下次相见，bye～」
录影棚里的观众散了个七七八八，舞台上已经没有了灯光。他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身躯被黑暗包裹住。手机在他贴身衣物的口袋里不停地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是曾经在梅溪湖生活过的那群人正在群里给今天的寿星整整齐齐地刷祝福。借着这个契机群聊又活跃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很容易就聊了个999+。
想混在人群里偷偷摸摸地送一句生日快乐，然而话题早就被那几个话多且密的弟弟们带歪到了天边外，他原本在输入框里打好的一长串句子又删了几回，最终还是无力地作罢。
5.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声音撩拨起台下人的尖叫。观众热情的呐喊快要冲破天花板，他在谢幕的掌声中向着他们鞠了一躬又一躬。
散场后的馆内还有些不肯离开的粉丝，他走过去一一陪同她们拍照，签名。沉稳的音色荡在大厅里，「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别让家人等急了。」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才抽身离开。
他安静地坐在休息室里。妆台上摆着一瓶酒，热辣的白兰地灼过喉管。粉丝送的礼物在他周遭堆满了整个房间，玫瑰散发着的浓郁气味盖过了他今天身上喷的香奈儿蔚蓝。他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灯光反射过的玫瑰的颜色还是酒精的作用，或是两者都有。
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困意，沾酒后更甚。
6.
他们是第一个赶到的。
王晰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皮看了他们好一会才勉强认出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嘎子啊…」话还没说到半句就被人截住。
「哟。这是失恋了？」
嘴里边没句真话。
话是这样说了，然而他们也觉得奇怪。平日里王晰嗜酒不假，但最多也就是小酌三杯，点到为止，似乎在有意控制自己。认识了这么些年，还从不知道王晰能喝得像个蔡程昱。
面前的瓶子空得彻底，王晰用手捂着脸，肩膀止不住地抖动着。阿云嘎还想接着贫，被后边人拉了一下。
却听见有沉闷隐忍的抽咽声。
7.
生日会结束后他就一直在刷手机。群聊里热闹无比，他粗略看了一遍，好像没看见周深的发言。
他索性趴了下来，用手臂枕着脸。他的手指停在周深的头像上，又迟迟不肯点进去。这样呆坐了很久，屏幕都暗了。
他骨子里也不是个高冷的主。他总以为他们的分开是因为自己在什么方面做得不够好，却碍于面子不肯提出要好好找个时间谈一谈。而时间不等他后悔，就这样在两人的心照不宣下将这段往事藏匿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可感情这件事，自开始就没有对错之分。周深要自由，他便放他自由，往后再遇上和他相似的人凑到自己跟前，他也没拒绝。
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疯狂地想着那个人。想他的一切，想他纯粹天真的笑容，想他和自己空八度的和音，想他曾经扑向自己时的温热气息。
他将一瓶白兰地打开，先是浅浅地抿了一口。
不够。又抿一口。
一连三四口下肚，然而心里那份挠人的劲儿再烈的酒也压不下。他也不是没想过这层窗户纸捅破后自己以后的路要如何走，他早就想到了，也早就忍住了。可此刻他就是忍不了，本应该早就习惯的、不该肆虐的情绪张牙舞爪地，挣扎着要从他的胸口逃出来。
我一定是喝醉了。他这样想着。
他看见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飞快点开通讯录，按向那串很久没有碰过的，已然陌生了的号码。
周深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正在节目里银铃般笑得开怀，或者早已和谁道过晚安进入了梦境。
接起电话后会说什么，会不会很烦他突如其来的打扰，烦他又介入自己的生活，又或者干脆利落地使着运营商空洞的声音同他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嘟…嘟…」
忙音响了五十七秒。他的心跳得飞快，一边无端地害怕，一边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固执地重拨。
「喂，晰…哥？」对方的声音陡然出现在听筒里。他听到「喂」字和从前别无二致的时候，心底突然轻松了不少。他握着手机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堪堪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来。
「喂？晰哥你怎么了？」周深敏锐地察觉到他发出的音色和往常有些区别，声线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深深。」他内心纠结涌动着的情绪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几乎令他控制不住。然而听着那只小百灵的声音，却只能将万千的乱绪堵在胸口，最后只轻轻地滚动喉结，喊了从前那个用来称呼对方的，亲昵的名字。
「你是不是……」焦急的声音戛然而止。
话说了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现在双方都是自由的，不受任何束缚的。这样的相隔两地的无谓关心，其实也是不需要的。
「我想你。」
周深正要离开录影棚，抬起的前脚愣在了空气中。
8.
不知不觉看着弟弟们聊天已经看了很久了。他始终想融入进去，却不知道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开头。于是就一直沉默着窥屏，看他们热火朝天地说些自己的近况，说些其他人的小八卦。谁和谁最近又搅和到一起了，谁的单曲拿了奖，谁退出了圈子踏踏实实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他看得挺开心。
突然铃声大作。
他还没看清楚屏幕上的字，嘴角弥漫着的微笑就已经僵住了。
多久了。
他已经多久没有在来电显示里看到这个名字了。
从他慢慢淡出梅溪湖36这个圈子算起，也有五年了。
虽然那之后大家见面的机会还不少，他也一直在各种途径里偷偷摸摸地关注着王晰的生活，但是这个号码却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手机上。
屏幕中电显还是从前那张图，是他在一次小聚会上偷偷拍的，可惜糊了。脸部看不太清楚，但露出一排明晃晃牙齿的笑容仍是很有辨识度。照片里王晰的眼睛注视着镜头，仿佛在告诉偷拍的始作俑者，我发现你在拍我了喔。
他有些恍惚。有关王晰的一切他不是没有了解，但再如何去深入也只能通过新闻杂志里寥寥的文字和精修过的图片。看他滴水不漏地回答着每一个角度刁钻的问题，在每一次的拍摄中尽情展露自己的高冷人设。
那都不是真正的王晰。
可好像照片里那样笑得真实的王晰，如今都见不到了。
他没有按下接听键。直到铃声响过一轮，在桌面变成一通未接来电才回过神来。刚想回拨，他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喂？晰哥…？」他选了个平淡无奇的称呼。
然而那边是沉默的，周遭都没有任何可能出现的背景音。好像这通电话来自遥远的虚无一样。
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嗯。」他听见这个细微的回应，似乎和从前自己听过的音色都不一样。
王晰不是个随意示弱的人，在当年生着病几乎站不稳的情况下还能强撑着身体用嘶哑的喉咙连唱三首歌的时候他就知道。此时这个「嗯」就更显得奇怪，他不由得紧张了一些。
「喂？晰哥你怎么了？」他重复地问了一遍。
「深深……」
「你是不是——」
猛地停住。
他们早就结束了捆绑营业的关系。于王晰，不说现在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哪怕此时他们依旧用着当时的身份相处，相隔千里，他也并不能帮到对方点什么。
就连简单的拥抱都做不到。
况且这些，现在都不是他的责任。
「我想你…」
他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像雷劈一样定在了原地。
他有些懊恼。他们明明是可以见面的，可以不用仅仅是通过通讯器来交流。却赌气般地选择了回避，因此才接到了王晰的这通本可以不需要的电话。
他恨不能立刻去机场，立刻降落在王晰面前，结结实实地砸进他怀里。
「Charlie你要去哪？」
「回公司。明天会回来，别担心我。」
「…好。注意安全。下个行程不急，可以放几天假。」
「OK。」
9.
「走了。」最后一个离开的也是他们。
「我送你们。」王晰想起身，被阿云嘎一把按回座椅上。
「得了，你能站吗。不能站老实在这呆着。」
「这话说的。」王晰嫌弃地撇了撇嘴。
「有时候真羡慕你俩。」将他们送到大门口的时候，王晰意有所指地眯起眼睛。
估摸着酒大约是醒了，王晰又恢复了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眼角仍有些红，也不知是方才熬夜熬来的还是情绪化的结果。
「有啥可羡慕的。」阿云嘎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
「哎，人这不是来了么。」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郑云龙笑了个意味深长。
10.
他顺着郑云龙眼神的方向看过去，远处一个伶俐的身影敞着一件永久风衣外套正朝着这边疾步走来。
眼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他本应该上前去迎接的，把他想说而未出口的话一股脑抛出来，心里却乱七八糟地想着，小孩儿的衣服没扣好，回头该感冒了，脸上的妆怎么还没卸呢，都花得差不多了，跟只猫似的。
「晰哥。」
周深站定在他眼前。
他先是耐心地替对方裹紧外套，再将其拉入怀中发狠了抱住。周深的头发本就偏硬，晚上录节目时为了造型而抹的发胶还没卸除，扎在他手心里有点痒。
11.
凌晨三点他才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他原本估摸着现在这个时间点就算是生日会后的续摊也早该结束了，但群里此时还在传今天的照片，山楂在私聊中回他「我们散的时候晰哥还在和嘎子哥龙哥聊天呢」。他想着，自己也许来得还不太晚。
他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快步行走，远远地看着前面三人并肩的身影。王晰背对着他，好像和双云说了一句什么，郑云龙刚好抬头，和他的视线交错在一起。
短短的几十步路他好像走得很漫长。
但总归是出现在了王晰面前。「晰哥。」他开口称呼对方，连续的疾走让他有些气息不稳，胸口上下起伏地贪婪着氧气。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抱了个满怀。他把头埋在王晰胸口，感受着对方的心脏剧烈有力地跳动，感受着对方的手掌轻轻地摩挲在他的发间。
四月的北京，户外仍有些凉。和双云挥手告别时，风灌进他宽宽大大的外套里，他打了个抖。
12.
王晰带着他回休息间，给他套上自己的衣服。
他半开玩笑地指着那件厚重的羽绒大袄子，「永久的？」
得到了一顿嘲讽，「你这不也是？」
「……」
钢铁小百灵被怼没了脾气。
狭小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周深率先打破尴尬，「晰哥这个生日过得怎么样？」
「…害行。」王晰有意逗他，「你不在我过得一般般。」
周深转移话题，「……我没想到原来晰哥最喜欢的花会是玫瑰。」
「……」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人呆在这里气氛有点怪？」
「没有。」
「……生日快乐。」
「嗯。」
13.
多年后周深还能回想起当时王晰对他说的那番话。
是他先起的头。他随手从花篮里拿了一支玫瑰，若有所思地问，「王先生，这次生日会没有我，你最后找了谁做嘉宾？」
沉思了一会，他得到了这么个似乎文不对题的答案。
「……我看什么都像你，我看月亮，像你，看星星，也像你。」王晰一步步靠近他，最后将他揽进怀里，「那些白亮透澈、温柔冷清的光，它们都让我想起你。」
「其实我不太懂喜欢，可我想走向你。」
「周先生，你是我一生的特邀嘉宾。」
-end.
Form 安久
==================================================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您的评论是我产粮的动力💕
下一棒是我的青 @润青 你们快夸她 不甜不要钱
评论(13)